问出人民心声 答进人民心坎

10月22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联组会议，审议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实施情况的报告并开展专题询问。栗战书委员长出席并讲话。摄影/马增科

10月22日上午，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就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实施情况的报告开展专题询问。栗战书委员长出席并讲话。

作为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连续第四年就生态环保领域法律的实施情况进行监督，此次专题询问以其规格之高、氛围之热烈、触及问题之深刻引人瞩目。在近三个小时的询问中，8位全国人大常委会、专门委员会组成人员，全国人大代表向国务委员王勇和生态环境部等的11名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发问。提问人个个有备而来，提出的问题都是群众普遍关心的、检查发现切实存在的、当前亟须解决的。

询问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和效果。王勇等多位应询人表示，将以此次执法检查为契机改进工作，加快推动“十四五”生态文明建设再上新台阶。

10月22日上午，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就关于检查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以下简称“固废法”）实施情况的报告开展专题询问。栗战书委员长出席并讲话。

丁仲礼副委员长主持会议。国务委员王勇和生态环境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到会听取意见、回答询问。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生态文明建设摆在全局工作的突出位置，决心之大、力度之大、成效之大前所未有。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习近平法治思想，紧紧围绕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这一党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持续发力，2018年、2019年、2020年三年聚焦大气、水、土壤污染环境防治法的实施情况开展监督。今年就固废法开展执法检查，正是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监督生态环保领域法律实施情况找出病灶，对症施治，以法治力量守护好绿水青山的重要一环。

栗战书委员长在讲话中指出，固体废物污染防治一头连着减污，一头连着降碳，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重要任务。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进入了以降碳为重点战略方向、推动减污降碳协同增效、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实现生态环境质量改善由量变到质变的关键时期。要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习近平法治思想，从人大职能定位出发，紧紧围绕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这一党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持续发力，以法治力量守护绿水青山。

栗战书委员长强调，我国固体废物污染防治工作取得长足进步，但面临的任务依然十分艰巨。深入贯彻实施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等法律法规，一要把法律确立的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原则贯彻体现于防治工作全过程、各方面。二要持续抓好新增制度措施落实，用法律武器破解固体废物污染防治重点难点问题。三要压实各方法律责任，加快形成政府、企业、公众共治的绿色行动体系。四要加强科技支撑，促进固体废物处置产业专业化、规模化发展，在法治轨道上不断推动固体废物污染防治工作取得新成效。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王晨、曹建明、张春贤、沈跃跃、吉炳轩、艾力更.依明巴海、万鄂湘、陈竺、王东明、白玛赤林、郝明金、蔡达峰、武维华，秘书长杨振武出席会议。

在近三个小时的询问中，全国人大常委会、专门委员会组成人员吕彩霞、张守攻、那顺孟和、袁驷、吴立新、王金南、谭琳，全国人大代表杨来法提问。8位提问人或参加了固废法执法检查，或对相关问题十分关注、深入调研，提出的问题涵盖如何推动减污降碳协同增效，推进生活垃圾分类、固废“变废为宝”等方面，都是群众普遍关心的、检查发现切实存在的、当前亟须解决的。应询的相关负责人态度诚恳、重点突出，多次有多人同时围绕一题充分解答。

询问全程气氛热烈，干货满满。问与答之间，每一次都问出了人民的心声，答进了人民的心坎。多位应询负责人表示，委员和代表提出了不少好的意见建议，将进一步据此改进工作，提高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水平。这是一场问到了点子上、问出了切实成果的专题询问，是一场站在人民立场、增进人民福祉的专题询问。

从减污大局发问：如何推动减污降碳协同增效、如何加强医疗废物管理？

首先发问的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环资委副主任委员吕彩霞。深入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并参与此次执法检查，她的问题直指减污降碳协同增效。

“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进入了以降碳为重点的战略方向，推动减污降碳协同增效，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实现生态环境质量由量变到质变的关键时期。固废法明确规定，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坚持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原则。请问，下一步将采取哪些举措落实‘三化’原则，依法推动实现减污降碳协同增效？”

王勇回应说，国务院及有关部门将把固体废物污染防治进一步摆在重要的工作日程全面推动，在牢牢守住无害化底线的基础上，加大力度推动减量化和资源化，并与扎实做好“碳达峰、碳中和”等各项工作深入融合，持续依法推动实现减污降碳协同增效。下一步将重点抓好强化法律实施保障、形成监督执法合力、攻坚防治重点难题、提高综合治理能力、推动全社会协同共治五个方面的工作。

王勇表示，要完善危废经营许可和转移管理等配套法规制度建设，修订完善危险废物贮存、焚烧以及鉴别等方面污染控制标准规范，加快推动清洁生产促进法、循环经济促进法等相关法律制修订工作；要强化全过程监管，压紧压实各部门监管责任、地方政府管理责任和企业治污主体责任，进一步明确细化各类固体废物从产生到处置全链条各环节的国务院各部门监管职责；要严格规范再生原料产品进口，毫不放松严厉打击“洋垃圾”走私，进一步督促各地区和行业全面严格落实塑料污染治理实施方案。

医疗废物是固废的一种，不但影响环境，而且直接关系到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

近年来，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各地普遍面临医疗废物激增的压力。“如何进一步加强医疗废物管理，依法防治危害公众健康和污染环境？”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环资委副主任委员袁驷在参与此次执法检查中关注到相关问题。

对此，国家卫生健康委副主任于学军介绍，国家卫健委认真落实固废法、医疗废物管理条例等法律法规，把处理医废和疫情防控结合起来开展工作。比如，与10部门联合印发综合治理工作的方案，大大提高规范化管理水平；和生态环境部开展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医废处理试点工作，着力解决偏远地区的处置难题。

于学军表示：“下一步我们要抓紧修订医废分类目录，实现医废科学分类、科学处置；继续开展医疗机构医废综合整治工作，巩固已经开展的专项工作成果；以国家监督抽查为抓手，强化医疗机构的法律意识，严防违法行为；积极配合有关部门，进一步加强处置能力的建设，不断补齐短板，提高能力。”

生态环境部部长黄润秋补充说，生态环境部高度重视医疗废物处置，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提出了对涉疫情的医疗机构及设施的环境监管服务要100%全覆盖、对医疗废物的收集处置要100%全落实。此外，还制定了医疗废物处置的污染防治控制标准。

1-4  吕彩霞、张守攻、那顺孟和、袁驷

5-8  吴立新、王金南、谭琳、杨来法

摄影/马增科

从群众关切发问：如何解决垃圾分类、外卖包装监管问题？

“有群众反映，有的地方还存在着‘前端分类投放，中间一车拉走’‘先分后混’的现象，垃圾分类设施形同虚设。各地在城镇化建设中产生的大量建筑垃圾乱堆乱放问题突出。如何进一步加快推动垃圾分类？”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垃圾分类工作就是新时尚。新修订的固废法增设生活垃圾专章，强化了生活垃圾分类处理。全国人大环资委副主任委员张守攻在参与固废法执法检查中听到了人民群众不同的心声，有备而来发出疑问。

“您提的这些问题确实是现在存在的突出问题，也是我们下一步工作中要大力解决的。”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部长王蒙徽直面问题、全面回应。

我国生活垃圾分类存在工作进展不平衡，收集、投放、转运、处理设施建设存在短板，宣传教育还需进一步深入等问题。下一步将夯实主体责任，健全生活垃圾分类工作责任制，形成“一把手”亲自抓，党政齐抓共管、有关部门各负其责、全社会协同配合的工作格局；加强分类系统建设，合理布局分类投放与分类收集设施，配齐配足分类转运车辆设备；推动习惯养成，以社区为着力点，加强宣传引导，营造全社会参与的良好氛围；建设长效机制，推动加快地方生活垃圾管理立法工作。

对于建筑垃圾治理，王蒙徽表示将从健全统筹协调工作机制、推动城市开发建设方式转型、建立全过程管理制度、完善配套支持政策等方面进一步改进工作。

在自由提问环节，全国人大环资委委员谭琳对快递、外卖包装监管问题格外关注。

“近年来，我国快递、外卖等行业发展迅猛，快递、外卖包装废弃物的数量也迅速增长，人民群众反映非常强烈。如何采取积极措施解决这个问题？”谭琳发问。

针对这个热点问题，国家邮政局局长马军胜表示：“当前快递业务发展方式还比较粗放。下一步，将认真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快递包装治理的重要指示精神，认真落实固废法、电子商务法等，进一步加强快递包装绿色治理。”

包括要尽快实现电子运单、可循环中转袋、瘦身胶带使用全覆盖；推进产品包装、销售包装和快递包装的一体化，大幅度减少二次包装；大力推进快递包装末端回收设施建设，不断提高质量完好的废弃纸箱复用比例，积极推广可循环包装；推进绿色认证，开展评估评价，将快递包装违法违规情况纳入行业信用管理，推动寄递企业落实污染防治的主体责任；加强与相关部门、地方的工作协同，形成齐抓共管的合力。

将完善电商、外卖包装材料、服务、管理系列标准，出台一次性塑料制品使用、报告管理办法，构建新型的再生资源回收体系……商务部副部长钱克明从电商外卖包装物治理角度进行了补充：“我们将按照源头减量、环保替代和循环利用这三条路径来推进电商外卖包装治理，一是加强行业管理，二是加强制度建设，三是加强回收利用。”

从检查成效发问：如何规范危废处置行为、解决塑料污染问题？

危险废物处置是固体废物污染防治中的重点内容。固废法第6章作出专章规定，第8章用23个条款对各类违法行为规定了相应罚则。

那顺孟和委员从这次执法检查出发提出问题。“危险废物处置成本高，有些地方的危废处置能力跟不上，技术支撑能力不强。对一些违法行为的打击力度还不够大，法律威慑力还没有充分发挥。如何加强危险废物管理，加大打击力度，依法严惩违法行为？”

对于危废处置违法行为的处罚，黄润秋拿出了一组数据：两年以来联合司法部门开展联合执法行动，共查处9600多个案件，罚款8个多亿，将1500多件涉嫌犯罪的移交给公安机关和司法部门处理，仅去年就批捕了1253名犯罪嫌疑人……他表示，下一步将从保持对违法行为的高压打击态势，针对危险废物转运环节违法犯罪行为多发问题加大监管力度，通过可视化方式把信息化管理40多万家产废单位的“一张网”延伸为“一张图”等方面提升和改进。

黄润秋从管理层面作出回答，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沈亮、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张雪樵又从法律层面分别作答。

沈亮表示，最高人民法院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习近平法治思想，将充分发挥刑事、民事、行政审判职能作用，加大审判力度；抓紧研究制定相关司法解释，充分发挥典型案例示范作用，健全完善裁判规则；加强司法与行政执法衔接，继续加强贯彻实施固废法。

张雪樵就异地倾倒危废问题补充作答。他认为难点主要在于源头治理和运输过程的监管，对此，最高人民法院通过向全社会公开发布指导性案例，针对性开展行政公益诉讼，建立长江经济带、长三角等跨区划的协作机制等举措加大打击力度，还将督促推动相关执法部门加强危废运输过程的行政监管。

塑料污染问题已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固废法第69条、70条规定，禁止、限制生产、销售和使用不可降解塑料袋等一次性塑料制品。

全国人大环资委委员王金南在参加执法检查中了解到，商户反映塑料替代产品存在成本高、质量参差不齐的问题，不可降解的一次性塑料制品替代方面还有欠缺

对于王金南提出的“如何更好推动塑料制品生产和使用源头减量”问题，国家发展改革委党组副书记、副主任唐登杰表示，将从控源头、促替代、强处置、抓整治等方面推动工作。

唐登杰说，下一步将积极推动塑料生产和使用减量，大幅减少商品零售、电子商务、外卖、快递、住宿等重点领域不合理使用一次性塑料制品，引导公众形成绿色消费习惯。还将科学稳妥推广塑料替代产品，加快推进塑料废弃物规范回收利用，提升塑料垃圾无害化处理水平，要大力开展重点区域塑料垃圾清理，力争重点水域、重点旅游景区、广大农村历史遗留露天塑料垃圾基本清零。

从基层调研发问：如何推动垃圾资源化，推动工业固废综合利用和农膜农药包装回收利用？

“垃圾是放错了位置的资源。”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吴立新来自山东青岛海洋大学，他长期关注工业固体废物的减量化和资源化利用问题。

我国工业固体废物的利用率大概在50%左右，有色金属的回收率也在50%，世界先进水平大概在70%—80%，我们国家尾矿综合利用率大概是20%，世界先进水平大概是60%……从这些对比鲜明的数字引入，吴立新提出如何推进工业固废综合利用的疑问。

“遵循‘三化’原则，近年来工信部主要围绕加强规划政策引导，推动工业固废综合利用产业集聚化发展，推进先进技术装备的推广应用几个方面开展工作。”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辛国斌表示，后续将加强规划引领，加快制定出台“十四五”工业绿色发展规划、关于加快推进工业资源综合利用的实施方案；强化创新驱动，鼓励企业积极开展产学研用联合创新，重点围绕冶金渣、赤泥、磷石膏等复杂难用固废加大技术攻关力度；进一步健全法规制度，研究制定工业资源综合利用管理办法，建立更加明确、清晰、严格的制度。

杨来法代表是来自河南基层的党支部书记，他在自由提问环节踊跃举手发言。

“我在调研中发现，一些地方的农用地膜和农药包装等回收体系不健全，农药包装废弃物乱堆乱放乱烧，对农村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影响。请问，如何采取措施推动农膜、农药包装的回收利用，防止造成污染？”

农业农村部副部长马有祥表示，近年来，农业农村部采取完善政策体系、加强示范引领、强化科技支撑等方面举措，全国农膜回收率稳定在80%以上，农药包装废弃物回收处置水平不断提高。为确保2025年全国农膜、农药包装废弃物回收率分别达到85%、80%以上，下一步将加强全程监管，落实《农用薄膜管理办法》《农药包装废弃物回收处理管理办法》；抓好回收处置，全面实施农膜、农药包装废弃物回收行动，推动相关主体落实回收责任；做好技术研发应用，通过抗旱品种的选育、一膜多年使用等措施，强化地膜使用控制。

王勇最后表示，国务院及各有关部门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习近平法治思想，以此次执法检查为契机，围绕加强监管、补齐短板等方面，进一步落实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要求，提升固体废物污染综合治理、系统治理、源头治理水平，促进减污降碳协同增效，加快推动“十四五”生态文明建设再上新台阶。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许多现场的委员、代表以及观看直播的网民都感到专题询问“问出了真问题，答出了实内容”。